123456789101112131415161718192021222324252627282930313233343536373839404142434445464748495051525354555657585960616263646566676869707172737475767778798081828384858687888990919293949596979899100101102103104105106107108109110111112113114115116117118119120121122123124125126127128129130131132133134 |
- <?xml version="1.0" encoding="utf-8" standalone="no"?>
- <!DOCTYPE html PUBLIC "-//W3C//DTD XHTML 1.1//EN"
- "http://www.w3.org/TR/xhtml11/DTD/xhtml11.dtd">
- <html xmlns="http://www.w3.org/1999/xhtml" xml:lang="zh-CN" xmlns:xml="http://www.w3.org/XML/1998/namespace">
- <head>
- <title>第七章 暗夜曙光</title>
- <link href="../Styles/stylesheet.css" rel="stylesheet" type="text/css" />
- <link href="../Styles/page_styles.css" rel="stylesheet" type="text/css" />
- </head>
- <body id="b2">
- <h4 class="chapter-title4_1" id="b1">第七章<br />
- <span class="kaiti_2">暗夜曙光</span></h4>
- <p class="calibre2">雷斯垂德带来的消息如此重大,如此震撼,我们三个都惊得目瞪口呆。格雷森从椅子上弹了起来,打翻了他那杯还没喝完的兑水威士忌。我则一言不发地盯着歇洛克·福尔摩斯,只见他紧抿着嘴唇,眉毛低低地压到了眼睛上。</p>
- <p class="calibre2">“斯坦杰森也死了!”他喃喃自语,“案情更加复杂了。”</p>
- <p class="calibre2">“之前也简单不到哪里去。”雷斯垂德抱怨道,给自己找了把椅子,“看你们三个的架势,我似乎是贸然闯入了某次军事会议的现场。”</p>
- <p class="calibre2">“你——你肯定这条消息准确吗?”格雷森结结巴巴地问道。</p>
- <p class="calibre2">“我刚从他的房间里出来。”雷斯垂德说道,“第一个发现这件事情的就是我。”</p>
- <p class="calibre2">“之前我们一直在倾听格雷森对这件案子的高见。”福尔摩斯说道,“现在,你愿意把你掌握的情况和你采取的行动告诉我们吗?”</p>
- <p class="calibre2">“没什么不愿意的。”雷斯垂德一边回答,一边坐了下来,“我一点儿也不否认,我本来以为斯坦杰森跟德雷伯的死脱不了干系。可是,眼下的新发现已经表明,我的想法完全错了。当时我认定了这种推断,于是就全力打探那个秘书的行踪。三号<img alt="原文如此。前文所引《旗帜报》报道中说的是“本月四日”,二者牴牾,未明所以。" class="duokan-footnote" id="note_47" src="../Images/note.png" />晚上八点半左右,有人曾经在优顿车站看到过他俩。到了凌晨两点钟,巡警在布莱克斯顿路找到了德雷伯的尸体。我需要解决的问题是,从八点半开始,到罪案发生为止,斯坦杰森都干了些什么,案发之后又去了哪里。我给利物浦方面发了电报,讲明了斯坦杰森的长相,还叫他们留意开往美国的船只。接下来,我开始排查优顿车站附近所有的旅馆和公寓。你们明白吧,我的想法是,如果德雷伯和他的同伴后来没在一起,后者必然会在车站旁边找个地方过夜,以便第二天早上再去车站搭车。”</p>
- <p class="calibre2">“他俩多半会预先约定一个会面的地点。”福尔摩斯指出。</p>
- <p class="calibre2">“事实也是如此。昨天我整晚都在找他,结果是没有任何收获。今天我起了个大早,八点钟就赶到了小乔治街上的赫利戴旅馆。我问他们,旅馆的住客里有没有一位名叫斯坦杰森的先生,他们立刻给了我一个肯定的回答。</p>
- <p class="calibre2">“‘您一定就是他等的那位先生吧。’他们是这么说的,‘他一直在等一个人,已经等了两天了。’</p>
- <p class="calibre2">“‘他现在在哪里呢?’我问。</p>
- <p class="calibre2">“‘他就在楼上,还没起床呢。他吩咐我们九点钟去叫他。’</p>
- <p class="calibre2">“‘我现在就上去找他。’我说。</p>
- <p class="calibre2">“我当时觉得,要是我突如其来地出现在他房里,兴许能吓得他惊慌失措,不自觉地说出点儿什么来。旅馆里的擦鞋工自告奋勇带我去了他的房间。房间在三楼,门口有一段狭窄的过道。擦鞋工把房间的门指给我看,跟着就转身准备下楼,这时我看见了一样东西。虽然我已经办了整整二十年的案子,那东西还是叫我恶心。一条鲜血织成的红带子从门缝里钻出来,曲里拐弯地延伸到过道对面的墙脚,形成了一摊小小的血泊。我不由得惊叫一声,擦鞋工闻声回头,差点儿被地上的血迹吓得晕了过去。房间的门反锁着,我俩便用肩膀把门给撞开了。房间的窗子是开着的,窗边躺着一个蜷成一团的男人,身上穿的是睡衣。那人显然是死了,而且不是刚刚才死的,因为他的四肢都已经冰冷僵硬。我俩把尸体翻了过来,擦鞋工立刻认出他就是用约瑟夫·斯坦杰森这个名字入住的那位先生。那人身体左侧有一个很深的刀口,想必是刺穿了心脏,而这也就是他的死因。再下来就是整件事情当中最离奇的一个地方。你们猜猜看,被害人的尸体上写着什么?”</p>
- <p class="calibre2">歇洛克·福尔摩斯还没有开口作答,我就已经产生了一种恐怖的预感,全身一阵阵发麻。</p>
- <p class="calibre2">“写的是‘RACHE’这个词,用血写的。”福尔摩斯回答道。</p>
- <p class="calibre2">“正是。”雷斯垂德的声音充满了敬畏。一时之间,谁也没有再说话。</p>
- <p class="calibre2">躲在暗处的凶手行事如此有条不紊,如此莫测高深,他的罪行便显得格外可怖。我的神经虽然经受住了战场的考验,想到此事也不免心惊胆寒。</p>
- <p class="calibre2">“有人看见过凶手。”雷斯垂德继续讲述,“一个送奶的男孩去牛奶店取奶,碰巧路过从旅馆后面的马车房延伸出来的那条小巷,发现有人把通常平放在那里的一架梯子立了起来,搭到了三楼一扇大敞着的窗子上。走过之后,他又回过头去看了看,正好看见一个男人顺着梯子往下爬。那人显得十分平静,十分坦然。孩子以为他可能是替旅馆干活的木匠,所以就没有太过留意,只觉得他这时候上工未免早了一点儿。按那孩子的印象,那人高个子,红脸膛,穿着一件长长的棕色大衣。杀人之后,凶手一定是在房间里停留了一小会儿,因为我们发现脸盆里有血水,床单上有血迹,说明他洗过手,还不慌不忙地擦了擦刀子。”</p>
- <p class="calibre2">听到凶手的长相跟福尔摩斯的推测如此一致,我不由得朝他瞥了一眼。不过,他脸上完全不见喜色,也不见得意的神情。</p>
- <p class="calibre2">“你们没在房间里找到什么追查凶手的线索吗?”他问道。</p>
- <p class="calibre2">“没有。斯坦杰森兜里装着德雷伯的钱包,这事情也很正常,因为平常都是他负责结账。钱包里的八十多镑钞票都还在,说明这两起离奇命案无论动机如何,肯定不是为了抢劫财物。死者的口袋里没有文件,也没有记事本,只有一封大约一个月之前从克利夫兰发来的电报,内容是‘杰·霍现在欧洲’。电报没有署名。”</p>
- <p class="calibre2">“没有其他东西了吗?”福尔摩斯问道。</p>
- <p class="calibre2">“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。死者睡前阅读的小说摆在床头,烟斗则在他身边的一把椅子上。桌上有一杯水,窗台上放着一个小小的木头药盒,里面装着两粒药丸。”</p>
- <p class="calibre2">伴随着一声欢呼,歇洛克·福尔摩斯一下子跳了起来。</p>
- <p class="calibre2">“这就是最后的一环。”他兴高采烈地叫道,“有了它,我的演绎链条就完整无缺了。”两位探员直勾勾地看着他,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情。</p>
- <p class="calibre2">“这团乱麻的所有线头,”我室友信心十足地说道,“如今都已落入我的掌握。细节当然还有待补充,可是,从德雷伯和斯坦杰森在车站分手的时候开始,到后者的尸体被人发现为止,其间所有的主要事实我都已经一清二楚,如同亲见。我马上就可以向你们证明这一点。你能让我检查一下那些药丸吗?”</p>
- <p class="calibre2">“药丸就在我身上。”雷斯垂德一边说,一边拿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盒子,“我之所以随身带着现场发现的药丸、钱包和电报,目的是把它们送到警局去妥善保管。我必须声明一下,我并不觉得这些药丸是什么重要东西,带着它不过是凑巧而已。”</p>
- <p class="calibre2">“把药丸给我。”福尔摩斯说道。“好了,医生,”他转头对着我,“这是普通的药丸吗?”</p>
- <p class="calibre2">当然不是。这些小小的灰色药丸带着珍珠般的色泽,对着灯光看几乎是透明的。“药丸很轻,透明度也很好,由此看来,它们应该可以溶在水里。”我说道。</p>
- <p class="calibre2">“的确如此。”福尔摩斯说道,“好了,麻烦你到楼下去把那只可怜的<img alt="" class="formula-1em" src="../Images/00012.jpeg" />犬带上来。它已经病了好长时间,就在昨天,房东太太不是还叫你把它弄死,免得它活受罪吗?”</p>
- <p class="calibre2">我走到楼下,把那只狗抱了上来。它痛苦地喘息着,呆滞的眼睛表明它已经来日无多。事实上,一看它雪白的鼻头,你就知道它已经超过了犬类的通常寿限。这会儿,我在地毯上摆了一只垫子,把狗放了上去。</p>
- <p class="calibre2">“现在,我要把其中一粒药丸剖成两半,”福尔摩斯说道,跟着就用自己的小刀切开了一粒药丸,“一半放回盒子里面,以备将来之用,另一半放进这只酒杯,杯里装着一茶匙的水。你们瞧,咱们这位医生朋友说得没错,它马上就溶掉了。”</p>
- <p class="calibre2">“你可能觉得这事情怪有趣的,”雷斯垂德的语气有些不善,显然是觉得自己正在被人捉弄,“可我闹不明白,它跟约瑟夫·斯坦杰森先生的死有什么关系呢?”</p>
- <p class="calibre2">“别着急,伙计,别着急!到时你就会发现,它跟这事情关系不小。现在我要用牛奶给溶液加点儿味道,然后再把它摆到狗儿面前,它一定会高高兴兴地把它舔光的。”</p>
- <p class="calibre2">他一边说,一边把酒杯里的东西倒到一个碟子里,又把碟子摆到狗儿面前。狗儿很快就把碟子舔了个干干净净。鉴于歇洛克·福尔摩斯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,我们都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,专注地盯着狗儿,满以为能看到什么惊人的结果。可是,眼前并没有什么惊人的结果。狗儿继续摊开四肢躺在垫子上,呼吸虽然困难,状态却显然是跟刚才一样,没有受到药丸的影响。</p>
- <p class="calibre2">在此之前,福尔摩斯已经把自己的怀表掏了出来。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,药丸还是没有产生任何效果。见此情景,他的脸上浮现出了极度懊恼、极度失望的表情。他咬着自己的嘴唇,手指敲打着桌面,整个人都显得烦躁至极。看到他如此焦灼,我打心眼儿里替他难过,两位探员则露出了嘲讽的笑容。毫无疑问,福尔摩斯面临的挫折并没有让他们感到丝毫不快。</p>
- <p class="calibre2">“这不可能是一种巧合,”福尔摩斯终于从椅子上跳了起来,一边疯狂地来回踱步,一边高声叫喊,“巧合是不可能的事情。刚刚看到德雷伯的尸体,我就想到了这类药丸,斯坦杰森死了之后,你们恰恰又找到了它。可它居然没有效果,这是怎么回事呢?毫无疑问,我整个儿的推理链条不可能会出错。出错是不可能的!可是,这只遭瘟的狗竟然一点儿事儿都没有。噢,我明白了!明白了!”他欣喜地尖叫一声,冲到盒子旁边,把另一粒药丸切成两半,溶到水里,加上牛奶,然后就把它端给了那只<img alt="" class="formula-1em" src="../Images/00013.jpeg" />犬。不幸的狗儿舌头都还没有完全打湿,四肢就猛地一抽,直挺挺地死在了那里,就跟被闪电击中了一样。</p>
- <div class="duokan-image-single duokan-float-right"><img alt="" class="duokan-image" src="../Images/00014.jpeg" /></div>
- <p class="calibre2">歇洛克·福尔摩斯长吁一口气,抹去了额上的汗水。“我应该对自己的判断更有信心才是。”他说道,“到了这个时候,我早就应该明白,要是有某个事实跟一长串演绎链条发生了表面上的抵触,这个事实就必然蕴含着某种其他解释。盒子里的两粒药丸当中,有一粒是最为致命的毒药,另一粒则完全无害。就算是没有看到盒子,我也该想到这一点的。”</p>
- <p class="calibre2">他最后这句话着实惊人,以致我很难相信他不是胡说八道。可是,摆在眼前的死狗已经证实了他的推断。到这会儿,我觉得脑子里的迷雾渐渐消散,对案情的真相也有了一点儿隐隐约约的认识。</p>
- <p class="calibre2">“你们可能会觉得眼前的一切非常奇怪。”福尔摩斯接着说道,“原因嘛,早在刚刚开始查案的时候,你们就放过了面前惟一的一条真正的线索。我有幸抓住了它,后来的一切不光证实了我当初的推测,准确说还是我早已预见的必然之事。所以呢,那些令你们觉得困惑,令案情显得更加迷离的事情,对我来说都是开启思路、提供佐证的好材料。离奇和费解是两码事,绝不能混为一谈。最普通的罪案往往最难破解,原因就是它没有可资演绎的新奇特征。拿这件案子来说吧,如果受害人的尸体就是简简单单地摆在路旁,旁边没有那些离奇恐怖的额外施设,破案的难度就会增加不知道多少倍。让案子显得非同一般的那些奇异细节根本没有构成什么障碍,相反还降低了破案的难度。”</p>
- <p class="calibre2">对于福尔摩斯的这通演说,格雷森先生早已听得不胜其烦,这会儿便终于忍无可忍。“听我说,歇洛克·福尔摩斯先生,”他说道,“我们都乐意承认,你是一个精明强干的人,而且有你自己的一套工作方法。不过,眼下我们想要的可不光是理论和说教,抓凶手才是事情的关键。我已经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,现在看来,我似乎是搞错了,因为夏彭蒂耶这个小伙子不可能跟第二宗谋杀有关。雷斯垂德一直在追查他那个斯坦杰森,似乎也不能算是找对了门路。你刚才东拉西扯,旁敲侧击,一副比我俩知道得多的样子。可是,现在我们倒要直截了当地问一问你,这件案子你究竟知道多少?你说得出凶手的名字吗?”</p>
- <p class="calibre2">“我觉得格雷森的话不无道理,先生。”雷斯垂德说道,“我俩都进行了尝试,也都以失败告终。自打我走进这间屋子,你已经说了不止一次,说你掌握了自己需要的所有证据。到了现在,你不应该再捂着不说了吧。”</p>
- <p class="calibre2">“抓凶手的事情可不能耽误,”我说道,“不能让他有机会制造新的暴行。”</p>
- <p class="calibre2">面对大家的催促,福尔摩斯显得有些犹豫。他继续在房间里来回踱步,脑袋俯在胸口,眉毛也压得很低。沉浸在思索当中的时候,他总是这么一副模样。</p>
- <p class="calibre2">“不会再有凶案了。”到最后,他突然停住脚步,转过脸对我们说道,“你们完全不用担这份心。你们问我知不知道凶手的名字,答案是我知道。不过,知道他的名字只是小事一桩,重要的是实实在在地逮到他。依我看,这事情我很快就能办到。我已经亲自做好了安排,成功的希望也很大。不过,逮他的时候必须小心从事,因为我们面对的是一个非常老练的亡命之徒,而且,根据我的亲身体会,他还有一个跟他一样聪明的帮手。只要凶手觉得我们找不出任何线索,我们就有逮住他的机会;可是,一旦他觉得有一丁点儿不对劲,肯定就会改名换姓,立刻消失在这座大城的四百万居民当中。我无意伤害你们两位的感情,可我还是得说,照我看,这些人的本事绝不只是跟警方并驾齐驱而已。我没有请求两位的协助,原因就在这里。当然,要是我失了手,你们大可将全部责任推到我的头上,怪罪我没跟你们商量,而我也准备好了承受这样的结果。现在我可以保证,只要告诉你们也无妨的那个时刻一到,我就会把我的筹划告诉你们。”</p>
- <p class="calibre2">格雷森和雷斯垂德显得不太高兴,不知道是不满意他的保证,还是不满意他对警方的微辞。格雷森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根,雷斯垂德的小眼睛里则闪着又惊异又恼怒的光芒。两个人都还没来得及开口,门上就响起了敲门声。来的不是别人,正是街头流浪儿的代表,身份微不足道、形象不甚雅观的小威金斯。</p>
- <p class="calibre2">“请吧,先生,”他举起手敬了个礼,说道,“马车已经叫到楼下了。”</p>
- <p class="calibre2">“好孩子,”福尔摩斯温和地夸了一句。“你们苏格兰场干吗不选用这种款式呢?”他一边说,一边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副钢制手铐,“它的弹簧好用极了,一眨眼就能铐上。”</p>
- <p class="calibre2">“现在的款式就够用了,”雷斯垂德说道,“如果能找到使用对象的话。”</p>
- <p class="calibre2">“可以,可以,”福尔摩斯笑着说,“咱们不妨让车夫来帮着我搬箱子。叫他上来吧,威金斯。”</p>
- <p class="calibre2">我室友说话的口气就跟准备出去旅行一样,真让我吃了一惊,因为他压根儿就没跟我提过旅行的事情。房间里有一个小小的旅行皮箱,这会儿就见他拖出箱子,开始捆扎起来。车夫走进房间的时候,他还在忙着收拾箱子。</p>
- <p class="calibre2">“帮我扣一下这个带扣,车夫。”他弯着膝盖在那里忙活,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回头。</p>
- <p class="calibre2">车夫沉着脸,显得很不情愿,但却还是走上前去,伸手准备帮忙。说时迟那时快,只听得手铐发出一声清脆的“咔嗒”,歇洛克·福尔摩斯突然跳起身来。</p>
- <p class="calibre2">“先生们,”他两眼放光地高声说道,“容我向诸位介绍杰弗逊·霍普先生。他就是谋杀伊诺克·德雷伯和约瑟夫·斯坦杰森的凶手。”</p>
- <p class="calibre2">整件事情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,快得让我来不及思索。至今我都清晰地记得那一刻,记得福尔摩斯旗开得胜的表情,记得他洪亮的声音,也记得车夫直勾勾地瞪着自己手腕上那副凭空出现的手铐,记得他那副又惊愕又凶蛮的面容。有那么一两秒钟,所有的人都一动不动,仿佛是变成了雕像。紧接着,车夫发出一声不知所云的愤怒咆哮,挣脱福尔摩斯的掌握,纵身跃向窗子,木框和玻璃纷纷崩裂。不过,他还没来得及钻出窗子,格雷森、雷斯垂德和福尔摩斯就像一群猎鹿犬一样扑了上去。他们把车夫拽回房里,跟着就是一阵激烈的打斗。车夫十分强壮,十分狂暴,力道就像突然发作的癫痫病人一样惊人,以一对四都一再占到上风。他的脸和手都被窗子玻璃伤得很厉害,血不停地流,可这丝毫没有削弱他抵抗的劲头。到最后,雷斯垂德成功地把手伸进了他的领巾,卡住了他的脖子,弄得他差点儿窒息,这才让他认识到,反抗已经无济于事。即便到了那个时候,我们还是觉得不保险,于是就把他的手脚都给绑了起来。绑好之后,我们站起身来,一个个都是气喘吁吁。</p>
- <div class="duokan-image-single duokan-float-right"><img alt="" class="duokan-image" src="../Images/00015.jpeg" /></div>
- <p class="calibre2">“他的马车就在下面,”歇洛克·福尔摩斯说道,“正好可以送他去苏格兰场。还有,先生们,”他继续说道,脸上绽出一个愉快的笑容,“咱们这宗小小的谜案已经到了尾声。各位要是想问什么问题,在下无任欢迎,绝不会推三阻四。”</p>
- </body>
- </html>
|